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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在心間散文
元月二十一(臘月二十四)下午,全廠開始打掃衛(wèi)生。工廠提前放假,年前年后共有十四天,五天是有薪假,看著老鄉(xiāng)們一個個陸續(xù)回家,我真想長出一雙翅膀和他們一同回家。
最后回去的一位老鄉(xiāng)關(guān)心地說,你們年初三的票才回,要在這里呆上八天,搭我的車一起回吧。
我連忙謝謝老鄉(xiāng)的好意說,我暈車太嚴(yán)重。
老鄉(xiāng)說,吃暈車藥。
我說,吃藥坐兩小時的車,只要是醒著的就開始吐。你們自己開車回家要十四小時,時間長,吐的次數(shù)多,身體會承受不了。
但一想到要回家,就鼓起勇氣對站在身旁的老公說,我們坐他們的順風(fēng)車一起回吧。
老公看我回家心切的樣子,擔(dān)心地對我和老鄉(xiāng)說,你們沒見過她暈車的樣子,只要藥一醒她就不停地吐,上氣接不到下氣,用手在胸前不停的拍打才緩過一口氣。現(xiàn)在她感冒咳嗽沒康復(fù),慢性支氣管炎發(fā)作咳嗽起來和暈車一樣嚴(yán)重,吃了一個月的藥還沒好,就她這種情況,在中途想退回來或繼續(xù)向前,都是件難事。本來是想回去陪父母和孩子的,不要弄到半路上還要別人來擔(dān)心陪伴你。不然,當(dāng)時搶到年前的火車硬座票,就因你都會嘔吐才沒有要的。過完年,身體好了,初三、初四從從容容,回去陪父母和孩子過完元宵節(jié)再返回。
老鄉(xiāng)也覺得老公說的有道理,就只好自己開車回家了。
在元旦放假時,我就提前給家里的老少和親戚買好了衣服、禮物郵寄回去了。每天在上午和下午下班時,就打開電腦和女兒們進(jìn)行視頻聊天,每天問問她們各自的生活情況。
我說,不能陪你們過年,就這樣天天見面,是一樣的。
大女兒笑著說,這還是不一樣的。
小女兒接著說,我再跟你看看有沒有退票的,如果有,就換一換,盡早回來過年。
一天,小女兒說搶到了從河源到麻城的火車軟臥票,是臘月二十九的,次日凌晨四點(diǎn)到麻城,轉(zhuǎn)另一趟火車到武昌,上下轉(zhuǎn)車時間只有四十分鐘。
我說,現(xiàn)在火車站人山人海,凌晨四點(diǎn),天氣寒冷,又是睡覺休息的最佳時候,如果起來趕車,頭昏腦脹,咳嗽加重。這倉促的時間,很容易誤車。這樣還不如我就在租房里,一邊休息幾天一邊把咳嗽治好。身體強(qiáng)壯一些,再回去,即使暈車嘔吐,還可以堅(jiān)持得久一些。來日方長,不用著急。
話是這樣說,這放假的日子里,在租房里收拾整理,雖然說大年三十就要來了,但是在異地過年的感覺,還是那么遙遠(yuǎn),絲毫沒有年的滋味。盡管現(xiàn)在條件都已改善,想吃什么,租房附近什么都有買的,可親人們不在身邊,吃什么都沒有家鄉(xiāng)的味道。
打工的日子都是煎熬的,孤獨(dú)時時襲上心頭,可還是過去了十四個春節(jié)。由于要辦事,最近的三個春節(jié)才回過家,在家里呆上幾天匆匆忙忙辦完事又返回到異地。只有今年的春節(jié)過后,才是真正回家陪父母孩子玩幾天。盡管之前父母在電話中說,你這么暈車,又不是回家辦事,孩子都已成家,回一趟家過春節(jié),又要花費(fèi)你差不多一年的工資,打工這么辛苦,放假時期,你就在那里休息,把身體弄好。我在電話里對父母說,我吃暈車丸,您們年紀(jì)越來越大,身體又不好,疾病纏身,掙的錢也是要用的,現(xiàn)在的條件漸漸好了一些,您們要多保重身體。
每當(dāng)想起,在電話中一次一次對父母這樣說的時候,牽掛思念的痛,無論是白天,還是黑夜,淚水都在滑落。多想每個春節(jié)都會陪在父母與孩子的身邊。為了更久更快樂地陪伴,我必須一次又一次依依不舍而狠心地離開。
等等我吧!等我再努力創(chuàng)造更好的條件回來,再也不分開。
苕皮子
之前,老家在快過年時,有的打糍粑,有的做豆腐,有的況綠豆皮子和麻葉子,還有湯圓子與酒糟。而我在未出門打工之前,每年的臘月里,都會刮苕皮子。
刮苕皮子時,要選擇晴好天氣,把儲存在渣窩底下的苕拿出來,挑選出沒有爛的苕,先洗過一次,再削皮,然后又洗一次就干干凈凈的了。
把洗好的苕,放在木盆里,在木砧板上切成厚一點(diǎn)的片狀,再切成條狀,然后橫切成小丁塊,倒在干凈的大鐵鍋里,放上兩大碗糯米,鍋里的水要浸過苕面大約一寸高。
蓋上鍋蓋后,在灶里用早已扭好的草把子一個接一個用猛火燒,水燒開苕快熟后就要用鍋鏟來回翻鏟,不然,鍋底會結(jié)塊會糊臭的。這時要用拆開的把子來燒,火力會小一些,免得鍋里的泡子冒到灶邊上到處都是。
苕丁和糯米熟透后,灶里不用放把子燒了。用鍋鏟在鍋里不停地按、磨成糊糊狀。
冷卻后,用盆子裝好。在大門前有陽光的地方,放兩條大板凳,板凳上放一塊木門板,門板上墊一張洗過曬干的滌綸床被心,這種被心不容易吸水,不起毛絮。再把盆子里的苕糊糊分幾次倒在上面,用刀把苕糊糊反復(fù)均勻地刮平。這樣,白天在陽光下曬,晚上,連門板一起抬到堂房里放好。反復(fù)幾天,就曬干了。
在取下曬干的苕皮時,先用干凈的毛巾打濕水,在被褥心的背面抹濕,幾分鐘后,粘在被褥心的苕皮就可以撕下來了。再用剪子剪成大小適中的不同形狀,有三角形、長方形、正方形或不規(guī)則的形狀等等。用筲箕分次裝好,擺放在門板上在陽光下把水分曬干。
曬得過干,就容易成碎片,如果不曬干,容易長霉變質(zhì),就不能吃了。
剪好的苕皮子,保管很重要。最好的保管方式,是裝在洗干凈曬干后的化肥塑料袋里,外面還套上一個洗凈曬干的蛇皮袋子。經(jīng)常要檢查,如果受潮了,就要拿出來曬太陽。
直到除夕前一天,就開始炸苕皮子了。這時,在鍋里放上幾斤菜子油,等油燒開后,將苕皮子小心翼翼地放入油鍋中。炸熟后,用鐵絲做的撈箕子撈出來,放在筲箕里,冷卻后,再放在塑料袋里,過年時拿出來,炸熟的苕皮子香甜脆口,一家人吃得津津有味,其樂融融。
這十幾年在異地打工,就再也沒有吃過這香甜脆口的苕皮子了。家鄉(xiāng)的年味只能在記憶中尋找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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